當聲音、畫面全部到達一定水準之後，接下來就是招收第一批線上教學的學生了。
那個時候，犯了兩個非常嚴重的錯誤，所以一年之內，第一代經營模式就迅速倒閉了。
第一個嚴重的錯誤，就是錯誤的上課方式。
最一開始，我們是選擇用「直播」的方式上課。
為什麼選擇用直播的方式上課，是因為覺得讓你們「看影片」學鋼琴，好像很沒有「誠意」，用直播的方式，比較有「苦勞」。
這就是最嚴重的錯誤，我決定要用什麼方式上課，是看哪一種上課方式比較有「苦勞」，而不是比較有「功勞」。
用直播的方式上課，確實很有苦勞，因為每一堂課，我本人都要親自到場，要實際用掉自己的時間。
但是苦的不只我一個人，是苦到所有報名我們線上課程的人。
直播不只我的時間被綁死，妳們的時間也被綁死。
我印象很深刻，我們就在學習社團開放投票，看大家哪個時間有空，來決定上課時間。
每個人有空的時間都不一樣，所以那個時候的直播總共開了四個時段：
平日白天、平日晚上、假日白天、假日晚上。
那時候的學生人數大概有100個人左右，最一開始開辦的時候，大家覺得新鮮好玩，都有上線參加直播。
但是直播很要命的地方，就是它有「進度」。
妳只要一次上課沒跟到，之後的直播就會「跟不上進度」了。
所以上線人數，一個月內從30個人，迅速下滑到只剩不到10個人參加，其他沒跟到進度的人，都是看直播回放的影片。
最後，真的來上直播課的人，只剩一兩個，其他全部都是看直播回放。
直播的時間，實質上變成我「錄課程」的時間，妳們還是在「看影片」學習。
第二個嚴重錯誤，就是錯誤的收費方式。
那時候的收費方式，有點像是現在的「訂閱制」，但那個時候沒有現在的金流系統，可以讓妳們每個月定期定額「自動」扣款。
那個時候的收費，是要「人工」處理的。
有的同學會問，他們能不能一次繳一年的學費，有的同學會問能不能三個月繳一次。
對一個從21歲開始，工作經驗就只有教一對一的鋼琴老師而言，社會經驗是很缺乏的，在顧客至上的迷思之下，不管那時候的學生要求什麼，我都答應了。
讓每個學生自由選擇繳費方式的結果，就是每個學生應繳的金額、日期，通通不一樣。
每天光是在那邊記那100個學生誰有繳學費，誰沒有繳學費，就已經足以把我玩死了，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做其他事情。
同時，這種「按月收費」的模式，也讓人很容易放棄。
因為這種收費方式，不管你有沒有上到課都會計費，所以只要你超過兩個月沒有上課，就會想說「這樣很浪費」，最後就放棄了。
那個時候，學生存活率低到一個很可憐的地步，放棄的學生人數遠比堅持下去的學生更多，所以幾乎沒有什麼學成功的案例可以給妳們看。
這是一件非常雪上加霜的事情，因為大家都在觀望，鋼琴在線上學，到底有沒有可能學得會？
如果完全沒有成功案例，那就沒有人會選擇在線上學鋼琴了。
現在的收費方式，大部份學很好的學長姐，都是選擇「沒有使用期限」的買斷制。
沒有使用期限的買斷制，最大的優點就是妳們「不會放棄」。
妳們買課程回家之後，不管是每天上一堂，還是兩個月上一堂，都不會影響到學鋼琴的開銷，所以不會因為自己進度比較慢，就覺得「浪費學費」。
如果是沒有使用期限又沒辦法退費的買斷制，妳們一想到自己「好久沒上課」的時候，第一個念頭一定是「拿出來上」，而不是「放棄」。
這就是為什麼，現在每一個買斷制的學長姐，都一直有學習成果可以放上去粉絲專頁的主因。
我比較慘的一點，就是變成鋼琴線上教學產業的產業龍頭。
所謂產業龍頭，就是第一個跳下去死給大家看的白老鼠。
按月收費、直播教學，就由孟儒老師率先死給其他同業看，讓大家知道哪些方式不可行。
但我比較幸運的一點是，我很快就發現自己死在哪裡，也很快就知道要怎麼調整方式，來修正錯誤。
所以下一個階段的教學方式，我們迎來第一個成功的里程碑：